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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苍生

○湖北 夜色阑珊



  陷在流行的调子里举步唯艰。听那些忧伤的音韵萦绕在耳际,渐
渐唤醒了一种叫“感动”的心绪。
               

             周旋时代

  那是很久以前了,一个朋友从新加坡带来了这么一张碟子,伊咿
哑哑的唱遍了我的整个黄昏时光。里面有种细腻尖锐的声音,便是周
旋。那是一种暗红的中国颜色,有些抑郁,有些妖媚。但就是这样,
你便整个的人随着这隔了几代人的声音陷到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想象空
间。那些二、三十年代的老电影段子一一浮现眼前,一时间,恍然如
梦,恍然入梦。
  那是个比张艺谋的电影片段还要生活的考究的时代。原始的麦克
风里演化的是相对现实的声音。在电影里那些俏皮而活络的小丫头,
如今只剩半寐着的一双垂暮的眼。还有一个,曾经就那样倚在阁楼的
窗子边上,对着对面窗前拉着二胡的男孩羞涩的唱着“郎啊,咱们俩
是一条心”的,确已经是消失了,只怕是连同昔日的那些个摄影棚里
的房子也都消弭殆尽了吧。许是真应了她们自己唱的: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只是女子的柔情始终未减,贯穿了整个时代行程的长河。
  自己比较喜欢那个时候的东西,于是对于那些印着青花的绸布袍
子缎面料子情有独钟,旧电影里是可以找到的,常常一个人捧着杯白
开水,倚在沙发上,一看便是一下午,什么也打扰不了。我喜欢不被
打扰的感觉,一时间活在令自己欢喜的意境里,乐而忘返。
  依恋一个时代,依恋成了一种心痛。那些旧的火花或是碎的布帛,
红红绿绿的,仿佛随着耳朵根子上的这些靡靡乐音一块绕了上来。即
便只是那个时候的边角废料也好,只要是稍微沾染了一丝弦音,在我,
也是求之若渴的。生就的青眉黛眼是没法不对那些东西动情的。沉在
民族历史里的暗影总是最能惹人牵挂的。
  总是时不时的想起些电影里面的场景,自己便也仿佛置身于巷子
里一间普通民居的阁楼间里。头顶是悠悠转着的吊扇,在雪白的天花
板上割出一道道岁月的辙痕,人在下面,几份悠闲的仰卧在摇椅上,
眯缝着眼,就着几缕窗子外面透过来的光,有些吃力的半举着一本周
瘦鹃或是张恨水的小说,一个中午的时间,人便老去了一节,待到一
觉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已是儿孙绕膝的花甲长者了。
  与这些厚重的历史接轨,自己才仿佛过的塌实些。即使只是纸上
游来的山水,也确有她的神韵。那是个浓墨重彩的黑白时代。时尚而
固执。没法不喜欢那些老爷车压过的街道,那些晃动过靓丽旗袍的欧
式小阳台,那些如今已变了音调的留声机,那些凌乱而透明的昔日生
活片段。
  又不觉的想起现在许多老歌新唱的风潮,始终抓不住岁月的脉搏,
毕竟已不是那个时代的人,又怎么能说的出那个时代的话呢,强求的
美只是累赘而已。


             玫瑰衣裙

  说爱听她的歌,多半也是因为过于偏爱怀旧的缘故。想自己其实
在骨子里还算是个保守又长情的人,所以多半有些爱屋及乌的情结。
把周旋的那个时代一过完,自然就到她身上来了。这些日子里,很多
电影都有说到她的,说她,也无非是用了她先前那些的温香软玉的曲
子,而她本身,则俨然已成了怀旧者们一项特殊的珍藏。
  最喜欢的,还是她的那首《小城故事》。每每听到这首歌,总象
是回到了八零年代,一边有人捧着的是海子或是顾城的诗集,一边有
人听着这些所谓的靡靡之音。但也还算是个渴求精神的绝美年代,没
有物化概念的单一表白,毕竟比现在要有趣的多。那时看电视,也是
不多的,听那些黑匣子里传来这样的音乐,也是件很快乐的事,那时
的快乐也因为贫穷而简单易得。
  一晃,便很多年了。
  如今,娱乐版里总是日复一日的推陈出新,但是真正算的上有营
养有意义的话题却终是销声匿迹了。也许人们已厌倦了思考,还是人
们已策划了潜逃?
  在近来看电影的时候,会常常遇到她。在黎明和张曼玉擦身而过
的街头橱窗里,或是在曾志伟看着一袭红裙的舒琪痴迷的一刹那,她
总是偷偷的从人们业已模糊的视线中露出她幽浅的微笑,让人冷不丁
的被往事簌的一惊。很多女子就这样走了,留下的只是曾经存在的浅
浅微温,而她,留下的却彻彻底底是一个女人的痕迹。
  现在还在听她的歌,这让我想起以前住在东湖边的时候,那栋伴
随成长的房子。从那个房子的窗口,在有阳光的天气里,可以看见放
风筝的小孩,在下过雨之后,可以看见鱼儿跃出水面。是从住那里时
开始听她的,如今早就搬了家,耳边依旧萦绕着她的声音,但是曾经
的一切,早已是过眼云烟了,握不住的始终握不住。
  前几天,从中南二路走出来的时候,看见隔壁的音响店里的大银
幕上有她的姿影,远远的,看不清她的面颊,依稀在目的,是她着的
一身玫瑰色的衣裙。

                           
             艳妆故事

  比较讨厌她的某个名字,名利的产物。还是喜欢叫她王菲。
  实在是很难忘记电台里一个叫王辰的DJ,她曾经让我听过很多好
的音乐,在还没有把流行做成俏皮的九零年代初期,她给我带来过很
别样的讯息,也是从她那里,第一次听到了王菲,那是,她还不叫王
菲,起了个希奇古怪又难听的艺名,唱的是那种太流行,太容易上口
的《容易受伤的女人》。但是她一直红到了现在。而王辰早就不见了
踪影,后来听说她转了行,又后来,听说她大抵是去了美国。王菲还
在香港,还在唱歌,还在被狗崽队拍新闻,还在谈情说爱,还在人们
的视野里游来荡去。只是有时候,在我的脑子里,王菲稀薄的像空气,
而王辰却浓烈的像氧气,不知道为什么。
  王菲是个模仿欲很强的人,她一直在向我们传递关于她自己偶像
的音乐讯息。不知道怎么评价她,关于她的花哨,关于她的艳妆,关
于她的桀骜,关于她的冷烈。想比较而言,我似乎是更青睐于窦唯的
东西,很诗化,很执着,也很自我。我承认他们在我心中是脱不了干
系的,因为我也忘记了是先开始关注窦唯而后开始关注王菲,还是先
关注王菲而后关注窦唯的,我喜欢把一个人放在某种背景中欣赏,这
样直观。
  在很早的一次,我在北京的大街边上的一家琴行里遇到过窦唯。
那时,他还在黑豹,而摇滚乐似乎还不像现在这样让人关注,我也没
有听过他的东西,但是我知道黑豹。他那时是长发,和很多人站在一
起,黑压压的一群,样子很严肃,很压抑,让人感觉到一种隐隐的疼
痛。他那时,还很年轻,也许和我现在一般大,也许也和我一样省世
模糊。
  在做穷学生的时候,还是青睐摇滚的,敢于和物欲社会抗争的人
才是真的偶像。物换星移,回头看时,那个时候叫嚣的最厉害的一群
摇滚人,如今也是有房有车有绯闻了,而我也不再蹲在街边买打口带,
逃课去PUB 看地下乐队演出,把音响开到最大声听摇滚了。我越来越
发现所谓叛逆,有时候仅仅是一种逃离。
  对于王菲,并不讨厌她的个性。大概是因为那部《胭脂扣》的缘
故,对爱情的似乎就不再有看法,而王菲一遍又一遍试图用歌声淡化
我对爱情的期待。也许这年头,不负责任的爱情多半是因为不敢负责。
还是图着蝴蝶妆的艳丽女子,还是一副清汤寡水的悠闲模样,是否真
的无欲无求?她说她信佛,谁知道呢,反正我不信佛。


             民谣爱情

  一直都很喜欢看周星弛的片子,不费心机的快乐,那里面有个影
子总是很有趣的,莫文蔚。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听她的东西,和她
的电影似乎是有些关系的。她似乎没有演过一部艺术点的片子,但是
她的表演无懈可击。喜欢她的《阴天》。喜欢她的《广岛之恋》。喜
欢她的《双城故事》。和王菲一样的个性女子,却各有各的个性十足,
但是她的,似乎是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东西,浮华的假象和粗劣的模仿
毕竟少些。
  对她,是知道的很少的,但是她的歌基本上都有机会听。淡淡的
清香。我是个没有什么趣味的人,也没有什么欲求,听她的歌,很符
合心境。本来是可以什么都可以无所谓的,随意是最好的,任这个班
驳陆离的世界空空的立在这里吐纳虚无吧。徐志摩的那句话是好的,
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面对得不到的东西更要坦诚。
  其实,我不知道该如何释题,这样的一个世上,谈爱情谈的太过
泛滥了,流行音乐似乎比人民教师担负起了更直接的教育作用。但是
我不知道如果把爱情看的太重了,其他的事,由谁来做。幸好还有一
个人这样唱: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女人无须楚楚可怜。有些东西,
是可以很简单的,真的不懂为什么要点化的那么复杂,我想多半还是
人自己的原因。
  喜欢把一切都民谣化,也许爱情也应该是这样的,感性的女子单
单只有感性也是不够的,重要的是她要有独到的智慧,让人感觉的到
这么一个人的特别。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时代的悲哀,聪明的人似
乎越来越多,而真正称的上有些智慧的人却渐渐的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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